關於活著這件事

文/蔡翊楦

小時候,不知道從誰那聽過這樣的論點,他說「人生本來就苦,因為人類臉上的各部位集合起來剛好就是個苦字。
在那個對文字似懂非懂的年紀,只好奇為何中文是這麼地深奧,完全無法理解人生是怎麼一回事。

然而,隨著年紀的增長,看著自己或他人的生命故事一齣齣地上演,才逐漸意識到……在這趟旅程中,光是「好好地活著」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

「幸福」究竟是什麼?更是從未有標準答案。人們對於「活著」和「幸福感」,一直都有著迥異的看法與追尋的方式。

有些人每天過得茫然、找不到方向,得過且過就好。有些人從未付出卻渴望得到,永遠羨慕別人。有些人則是困在後悔的情緒裡,一直對失去感到遺憾,懊惱為何當時不懂得珍惜。有些人拚了命地賺錢,以為用物質滿足他人就是愛。有些人則是想在他人眼中得到被看見的機會,努力地證明自己,回頭卻只看見掏空的軀殼。有些人認為自己一點也不重要,只要將對方看得比自己還重,就能讓關係綿延不絕地持續下去;卻在某天赫然發現,原來這一切只是自己的自作多情。當然,也有些人看到了內在的重要性,或許想追求一家和樂,珍惜每天平凡的生活,認為這才是最幸福的事……。

其實,無論是上述的哪一種,都沒有所謂的對錯,也沒有所謂的好壞。要如何選擇,端視每個人如何為自己下決定罷了。想做出和過去不一樣的舉動,可能會是冒險的。那種從未有過的新鮮感將帶來刺激或焦慮,也會讓人不知道該怎麼因應才好。

然而,與其躊躇不前地什麼都不敢做,或枯等他人帶著你往前走,有時反而會帶來更多的不安,因為想像永遠都有機會比行動來得嚇人。而當你以為終點是在另一個遙遠的山頭,不肯離開現在困住自己的圈圈時,有時反而會錯失一旁隱密卻意外好走的捷徑。

人生真的好難,尤其在做不知所云的事情時,老是會覺得生命就這麼一點一滴地被浪費了。但若可以重新解構它所帶來的意涵,或是正視它想提醒你的事情,就像走路時拐個彎,或走往不同的方向一樣,也許就能看到與現行路徑不一樣的風景。

人生如果只有這麼一回,你想怎麼好好地活著?你想怎麼享受它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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